牛年正好來認識十牛圖 十牛圖是西元 12 世紀時廓庵禪師所作，談的是行者克服執著煩惱，見到清淨本心，並入世渡化眾生的過程。 1. 尋牛 行者開始試著尋找迷失的本心。 序﹕從來不失，何用追尋﹖由背覺以成疏，在向塵而遂失。家山漸遠，岐路俄差，得失熾然，是非鋒起。 頌﹕茫茫撥草去追尋，水闊山遙路更深，力盡神疲無處覓，但聞楓樹晚蟬吟。 2. 見跡 根據語言文字，見到真理的蹤跡。但仍在思想、概念的層次，尚未實際體證。 序﹕依經解義，閱教知蹤。明眾器為一金，體萬物為自己。正邪不辨，真偽奚分﹖未入斯門，權為見跡。 頌﹕水邊林下跡偏多，芳草離披見也麼；縱是深山更深處，遼天鼻孔怎藏他。 3. 見牛 妄想雜念逐漸減少，瞥見本心。但尚未見到完整的本心。 序﹕從聲得入，見處逢源。六根門著著無差，動用中頭頭顯露。水中鹽味，色裡膠青，眨上眉毛，非是他物。 頌﹕黃鸝枝上一聲聲，日暖風和岸柳青；只此更無回避處，森森頭角畫難成。 4. 得牛 竭盡心力地用功之後，終於見到了自性。但煩惱習氣仍然很強大，隨時會受到纏縛。 序：久埋郊外，今日逢渠。由境勝以難追，戀芳叢而不已﹔頑心尚勇，野性猶存，欲得純和，必加鞭撻。 頌﹕竭盡精神獲得渠，心強力壯卒難除，有時才到高原上，又入煙雲深處居。 5. 牧牛 隨時收攝心念，調伏煩惱、妄念，以保持清明的心念。 序：前思才起，後念相隨。由覺故以成真，在迷故而為妄。不由境有，唯自心生。鼻索牢牽，不容擬議。 頌﹕鞭索時時不離身，恐伊縱步入埃塵；相將牧得純和也，羈鎖無抑自逐人。 6. 騎牛歸家 調心的功夫已然純熟，煩惱妄想已被調伏，輕鬆自在地保持於清淨本心。 序﹕干戈已罷，得失還空。唱樵子之村歌，吹兒童之野曲﹔身橫牛上，目視雲霄，呼喚不回，撈籠不住。 頌﹕騎牛迤邐欲還家，羌笛聲聲送晚霞，一拍一歌無限意，知音何必鼓唇牙﹖ 7. 忘牛存人 不再有煩惱心和清淨心的分別，但仍然有主觀意識的存在。 序﹕法無二法，牛且為宗。喻蹄兔之異名，顯筌魚之差別。如金出礦，似月離雲。一道寒光，威音劫外。 頌﹕騎牛已得到家山，牛也空兮人也閑，紅日三竿猶作夢，鞭繩空頓草堂間。 8. 人牛俱忘 超越相對性，體驗到統一性，主觀意識消失。 序﹕凡情脫落，聖意皆空。有佛處不用遨遊，無佛處急須走過。兩頭不著，千眼難窺，百鳥銜華，一場懡㦬。 頌﹕鞭索人牛盡屬空，碧天遼闊信難通，紅爐焰上爭容雪﹖到此方能合祖宗。 9. 返還本源 回到塵俗的世界，已不再受塵俗所染。 序﹕本來清淨，不受一塵。觀有相之榮枯，處無為之凝寂﹔不同幻化，豈假修治，水綠山青，坐觀成敗。 頌﹕返本還源已費功，爭如直下若盲聾；庵中不見庵前物，水自茫茫花自紅。 10. 入鄽垂手 入世運用種種方便法門，應機教化眾生。 序﹕柴門獨掩，千聖不知。埋自己之風光，負前賢之途轍。提瓢入市，策杖還家，酒肆魚行，化令成佛。 頌﹕露胸跣足入鄽來，抹土塗灰笑滿腮；不用神仙真秘訣，直教枯木放花開。 參考資料: 禪的體驗‧禪的開示, p95-p107, 聖嚴法師 維基百科: 十牛圖 十牛圖頌所展示的禪的實踐與終極關懷, 吳汝鈞 香港浸會學院副教授, 中華佛學學報第 4 期 313～339 頁
